[DMMd][ミン蒼]蒼葉生日賀文 - Calumet (完稿) @ 【Mink Addiction】

DMMd / Mink x 蒼葉

去年寫的生日賀文和片段，加筆併稿惹!!!!!!!
敏蒼幸福恩愛qqqqqqqqqqqqqqq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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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明天早點起來，我們要出門一趟。」

即使追問了要去哪、做什麼事，Mink也僅是含糊地答了「有點事要辦」便不再多話。
他經常如此，這幾年來蒼葉也習以為常了。
確認過沒有需要帶的東西，其餘就任他安排。

隔天的拂曉時分，蒼葉靠坐在床邊，半睏半迷濛的被Mink做了一番妥善打點，最後用一條吸飽清涼水的毛巾抹醒那張呆臉。

「Mink…早安。」

「早。」

男人收拾臉盆，金色的眼瞳與窗邊透灑進來的和煦柔光相互輝映，是蒼葉喜歡的色調，看著看著就自然地泛起笑意。
輕鬆愉快的蹬腿下了床，也跟著手腳俐落的做起行前準備。

「蓮、Rulacane，那就麻煩你們看家了。」

『啊啊，放心吧。』

『路上小心。』

Mink說要去的那個地方不需要帶allmate，這表示前行的目標並不是山腳下的城鎮。

四月早晨的山風取來林中川流的冰澈，隨興挑撥行山者的風衣長擺和手織斗篷。
厚繭的手牽引骨感的手，斗篷邊幅的流蘇在風中掀浪花，布面繡的鳥紋生動起舞，在青藍色的蕩漾水絲邊啁啾戲耍。
相繫的身影出了森林，又沒入下一塊林區，踱過了溪畔又步過了石階。

蒼葉認得這路線。

雖然很少行經，但他有印象，Mink曾帶他走過幾趟，路途的最終總會去到那一處：Mink原初的故鄉。
燒毀的木材、家屋的殘骸，那個曾經被稱為神之一族聚落的地方，依舊的荒蕪潦倒，寂靜地沉睡在層層覆蓋的綠意之中，焦黑的痕跡似乎又比上一次前來時少了幾寸。

村口就在眼前，Mink仍未放手，示意蒼葉一起沿村落遺跡的外圍繞行，從某條不顯眼的小徑步離村落。
蒼葉滿頭不解，因為Mink從沒告訴過他有這條路，也沒說過這一區除了殘敗的遺跡之外還有什麼。
漫步於林間，一路上沒有對話。
不知何時，風聲已經停了。
察覺到氣氛改變的蒼葉，握緊與他相扣的手，接著感受到對方姆指的厚繭在手背上搓了搓，緩解那份沒來由的不安。

「到了。」

隨著Mink停下腳步，眼前是一片裸露的岩石山壁。
山壁上畫了一些代表天空和鳥跟一些不知有沒有含意的幾何紋圖騰。
蒼葉認得出一部份的圖騰，與Mink教導過的一致，代表這片山壁也與神之一族有關聯。

「這裡是……？」

「供族人們長眠的神聖所在。外人絕對不能靠近的禁忌之地。」

Mink像在思忖什麼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長嘆般的呼出。

「等一下要從那邊進去。」

順著眼神拋越的方向，蒼葉這才發覺原以為是山壁溝槽的地方，從另一個角度看是一道天然的大裂口，彷彿自亙古時代就造好的，供人穿越的大門。

「聽好，也許你會不習慣，但不論你看到什麼，都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響，避免驚擾靈魂。雖然他們的肉體不再有反應，但靈魂能夠感知我們的存在，要以和善的心對待他們。」

Mink的話語像長者的諄諄告誡，自蒼葉頭頂徐徐淋灌。

「如果你感到不安－－我一直都會與你同在，記住。」

「嗯。」

生硬的笑弧洩露些許緊張，但蒼葉還是蕩了蕩交扣的手，讓Mink瞭解他的信任。

兩人先後步入陰暗的山穴。
Mink燃起預先備好的油燈，引領蒼葉一路邁入深處。
某種香料混合油脂的味道掠過鼻稍，不知該說臭還是香的奇特氣味，越深入就越明顯。
火光搖曳，山洞裡凹凸不平的石壁生影變化萬千，起起落落，在這眾多成影之中似乎也埋藏不少視線明明滅滅。
有某種東西存在，很多，但不知道是什麼。
蒼葉嚥下口水，不敢亂瞄，專注跟隨Mink的背影動向。

「這邊。站原地別動。」

Mink從油燈內借了火，一一點起原本就環伺在周遭的燭座們，空氣中一下子就充滿柔和的混調薰香味，把不知名的油脂味中和成讓人舒服的氣味。
蒼葉總算看清楚石穴裡的擺設，沿壁修築的許多像巨大石階或石架的構造，幾乎所有的平坦階面都各躺著一人－－的骨骸。
有的只剩下白骨，有的還覆著皮膚，身上穿著民族服飾，各種繁複的編髮和髮飾也完好的維持原貌，這麼形容很奇怪，但他們看起來栩栩如生。
這裡是自然風化的墓地，蒼葉前所未見的葬式。
進來之前還想著也許充滿棺木或墓碑之類，沒想到是視覺上更衝擊的場面。
突然就要看見大量的人類屍骸，他沒辦法像Mink這麼處之泰然。
閉闔的眼皮，或空洞的頭骨眼穴，都好像傳來奇異的視線，一個個盯著陌生的身影瞧，盯得他頭皮發麻，可是顧及Mink的心情就不敢說要離開。

中央有一座特別不一樣的石台，看起來像是當作祭壇的地方，墊著一塊方正厚實的編織長毯，織毯邊緣全是象徵自然的傳統圖騰。
台面上有幾座精緻的鳥形木雕，跟Mink擺在家裡桌上的款式很像，但尺寸再大一些，從做工看起來不像出自Mink之手，應該是頗有年代的工藝品。
旁邊的幾只陶罐也相當老舊了，充滿磨損的痕跡卻絲毫沒有撞傷或裂痕，這是一直以來都被珍惜而謹慎的使用才能保存得如此完好。
木雕之間有一個木製的立架，被精準的安置在石台正中央，架上橫置一根紅棕管身、銀斗銀嘴的煙管，一眼就能認出那是以前Mink經常拿在手上的用具。
自從那天Mink說「把神具拿去歸還」之後，已經好多年沒再看過這支煙管了。
能夠用來安置神具的所在，表示這裡是最高等級的聖地。
對這種環境一無所知的外行人，輕易進到這種場所真的不要緊嗎？會不會隨便動個手講句話就觸犯不可原諒的禁忌？

Mink面對祭壇，單手撫胸，吐出一段以母語形成的句子。
那是很簡單的詞彙，Mink有教過，蒼葉馬上就聽懂了。
他趕緊擺出相同的行禮方式，朝祭壇講了那句話：

「同胞們，我捧持祝福前來拜訪了。願我們的靈魂同在。」

這種古老的母語有種奇妙的魔力，它的聲韻能夠安定人心。
把話說出口的同時，心裡的恐懼緊張一下就消散了。
那些像是視線注視的異樣感，也轉變成親切接納的氣氛。

Mink聞聲回視一笑。

「發音很標準。」

他從牆邊拿過一捆捲立的厚重織毯，抖開塵埃舖在祭壇前的平穩地面上。

「坐吧。脫鞋子。」

蒼葉依照指示坐在毯子的正中央，蓋住了巨大鳥紋的局部，從Mink站立的角度俯瞰，那對翅膀猶如原本就展伸自蒼葉的雙胛。

「我有東西要交給你。」

Mink從風衣的內袋裡掏出一枚長型木盒，蹲跪在蒼葉面前。
蒼葉用雙手接過精工裝飾的木盒，他記得以前看過類似的東西。
小心翼翼掀開盒蓋，裡面靜靜躺著一根白淨全新的煙管，銀灰金屬的部份鑲嵌水藍色的寶石，被浮雕的紋路包圍，越是受到光線折射越顯得紋飾華麗。

「Mink，這是？」

「在我們的部族裡，認為人的靈魂能夠乘著煙移動，透過煙管與持有者交流。煙管便是讓靈魂連結在一起的神聖器具。」